插曲
心思很多×怪癖很多
天气最近反常得很，即使是一月份，走在路上也能遇到几个穿着T恤拖鞋出门吃午饭的学生。
临近考试，在饭堂吃饭的人并不多。陈息走到宿舍楼下，刷卡出了门禁，反而开始纠结是去饭堂还是出去吃。
“嗯？你站这干嘛？不去吃饭吗？”紧接着是刷门禁的声音。
陈息这才反应过来这话是对自己说的。
他回头看到宋肖走出来，看得出来宋肖没有梳头，头顶一小撮头发还在倔强地翘起来，衣服估计也是随手套了件才出门。
然后想到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硬要说那估计是出门前还花了几分钟换了衬衫和休闲裤。
考试周不出门谁有闲心倒腾自己。陈息暗自笑了笑。
回过神赶紧回应了宋肖问自己的问题。
“我在想吃什么。纠结吃饭堂还是别的。”
“饭堂方便啊，一起吗？”宋肖其实不是很熟陈息，虽然大家都是同一个专业，但在不同的班不同的宿舍，接触的机会实在不多。他自己挺想熟悉同学，所以没过脑子就向陈息发出了邀请。
说完才开始后悔，这句话说得实在是太自来熟，怎么想都不太合适，万一别人有约总归是尴尬。
陈息倒没有宋肖想的这么多。他还挺乐意有人干脆果断地给了纠结症患者一个选择。
“一起一起。”陈息催促他。
饭堂离得近，走几步路就到。不同以往每个窗口前挤满人，现在饭堂虽然也不少人，但总显出一种冷清的气氛。
“好多专业都放假了啊。就我们要坚守到最后。”陈息不由地感叹了一句。
确实，本专业安排的考试时间迟，这几天陆陆续续有学生推着行李箱离开学校，整栋宿舍楼感觉只剩下他们还在背书复习。
宋肖睡眠浅，早上五点多不可避免地被行李箱在地上滚动的声音吵醒。他打完菜，皱着眉吐槽：“大早上离校的要吵死了。”以为陈息还会接话，等半天没有等到回应，没想到这人转到另一个窗口打菜，根本没有听见自己说话。
宋肖突然就笑出来。这人还真也还真是，自来熟，完全把自己当熟人，单纯。
“我开始还怕学生少了饭堂不做酸菜鱼了呢。”陈息手背被溅上了一点汤汁，边坐边从裤袋里找纸巾出来擦。
“已经少做了很多菜了，毕竟大半个学校都放假了。”宋肖趁着这会悄悄观察他。不知道为什么，从刚才在宿舍楼下打照面就觉得陈息身上有点违和感。
“你上午去了图书馆吗？”宋肖问。他好像知道违和感是从哪来了。考试周每个人都恨不得把每分每秒耗在那几本崭新的教科书上，呆在宿舍自习的人根本无心打理自己，可是出去自习的人也会背上全是资料的书包，陈息这身打扮像刚从图书馆回来，但实际上也是刚从宿舍出来。
该不会其实想约人却因为自己而不得不放弃吧？
宋肖心思多，和不熟悉的人接触，总是不由得地多担心一些。
“没有啊。”陈息问什么答什么，回完话陈息发现自己好像一不小心把话聊死了。人家明明是想提出个话题，但现在自己回答得这么干脆，人家要怎么继续说。可是自己又该接些什么话呢？难不成向人解释自己每天要换上出门穿的衣服才能投入学习这种充满仪式感的习惯吗？未免太奇怪了吧？
陈息思考的时间太长，错过了接话的最佳时机，抬头不小心对视上，这回才是真真正正的尴尬。
陈息：我读书读傻了吗我？
宋肖：我是不是真的破坏别人计划了？完了这下把印象搞差了。我干嘛非要提这茬？一看他就不开心不想多说了。
最终还是宋肖提起了新的话题，最后回宿舍的路上话题已经转变为“要不要给宿舍楼里的野猫添置一个窝”这种严肃问题。
“那，再见，好好复习。”宿舍在不同的楼层，到了楼梯口就要道别，宋肖先开了口。
“加油加油。高分飘过。”陈息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笑着回应他。
笑的时候，会把眼睛眯起来。宋肖不自觉就记住了。
之后各自忙碌复习，不是同班，连考试时也没有碰上过。
对于两人来说，这件事情就是一个平常的插曲。